《內蒙古自治區黨委關于全方位建設模范自治區的決定》明確指出,要打造融紅色文化和草原文化、農耕文化、黃河文化、長城文化等于一體的“北疆文化”品牌。之后《北疆文化的內涵特征與時代價值》一文在《內蒙古日報》發表,對紅色文化等五種類型的文化一一加以闡釋。
河套文化從地理上就確定無疑地顯示,它是北疆文化的組成部分,而從內涵上看,北疆文化提出的五種文化類型,在河套文化中無一例外地都有突出鮮明的表現,因此可以說河套文化是北疆文化的一個典型代表。
河套紅色文化是一道亮麗的文化風景線。1927年,中共臨河支部成立,這是中國共產黨在河套地區建立的第一個基層組織。當時的臨河一校是黨支部活動基地,時任一校校長的劉進仁是河套地區民主革命先行者,劉進仁及黨支部領導的師生愛國斗爭如火如荼。進入上世紀三十年代,河套地下黨組織逐漸壯大,臨河特支、后套特支、臨河縣委相繼成立,培養發展了一批共產黨員。建立于抗戰以后的中灘地區黨組織,在極其艱難困苦條件下,堅持地下斗爭和武裝斗爭,直到新中國成立。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河套地區的各族群眾團結如一人,并肩戰斗,體現了一致的階級感情與奮斗精神。
河套文化以草原文化為底色。河套地區自古為游牧民族駐牧之地,陰山巖畫就是早期西北游牧民族在陰山南北生息繁衍的明證。在匈奴民族崛起于河套地區之前,就有熏粥、鬼方、獫猶等民族生活在這里,而匈奴民族在陰山腳下生存發展年代在3000年以上。匈奴之后又有鮮卑、回鶻、突厥、黨項、蒙古等多個民族輪番駐牧陰山河套一帶。時至明代中期,歷經成化、弘治、正德、嘉靖四朝近百年的長城修筑,河套成為明王朝的“棄地”,北元蒙古勢力乘虛而入,長期踞有河套之地。元王朝被推翻以后,其殘余勢力退居北部邊疆,史稱“北元”。明成祖永樂元年,即公元1403年,東勝諸衛遷至內地。永樂以后,明朝邊防逐漸收縮,北邊衛所盡廢。其時,北元蒙古分裂為東西兩大勢力,東部稱韃靼,西部為瓦剌。韃靼和瓦剌先后稱雄于蒙古高原。其瓦剌部在也先統治時期,于正統十四年(公元1449年)率部南下,在土木堡俘獲了明英宗,威震北國,統治地域包括今包頭、呼和浩特、烏蘭察布及河套地區。十六世紀初,韃靼蒙古達延汗統一東蒙古,于公元1506年重建六萬戶,其右翼鄂爾多斯萬戶駐牧于河套地區,土默特萬戶駐牧于土默川地區。達延汗的第三子巴爾斯博羅特為右翼三萬戶濟農,達延汗第四子巴爾蘇博羅特統領土默特萬戶,駐牧于山西偏關外河套地區。后巴爾蘇博羅特的次子俺答兼并蒙郭勒津萬戶,成為土默特萬戶的實際統治者。因此自有河套之名500年來,前300年河套完全是游牧民族的天然牧場,即使后來農耕得以開發,也在相當長時間內,河套地區是各民族雜居,經濟亦農亦牧。
河套文化以農耕文化為主體。河套農耕文化亦有悠久歷史,至少可追溯到秦漢時期,例如“北假”的開發就是在秦王朝逐出匈奴之時。之后,歷朝歷代中原王朝的戍邊屯墾時斷時續,雖長期未能取代游牧而占文化主流,但也是一脈相承。特別是近200年以來(以道光年間纏金渠開挖為標志),河套農田水利開發漸次擴大,而地商經濟的發展,形成了河套歷史上最大規模的農耕文明。隨著河套引黃灌溉的巨大成功,河套平原一度贏得阡陌交通賽江南之譽。新中國成立以來,河套更躍升為國家重要的商品糧基地,種植業不斷擴張,發展迅猛,河套所產糧油糖長期支援國家建設。時至上世紀九十年代,河套種植業創造了畝產一噸糧的奇跡。在2019年9月召開的黃河流域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座談會上,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河套灌區、汾渭平原等糧食主產區要發展現代農業,把農產品質量提上去,為保障國家糧食安全作出貢獻。”截至2023年6月,河套灌區建起各級各類農業科技示范區片113個,培育示范推廣優良品種31大類95個。種植業高新企業諸如鮮農、好聯豐等發展勢頭良好,引領和促進灌區種植的革故鼎新。灌區堅持規模化、智慧化、綠色化發展方向,圍繞“地、水、種、糧、肉、奶”六個重點,持續擴大數量,提高質量,增加產量,確保“塞外糧倉”持久豐盈。在農業生產實踐不斷躍進的同時,農耕文化發展與時俱進,農事、農具、農藝、農俗的現代化水平日益提高。相關研究不斷深入,在產業振興、人才振興、組織振興、文化振興、生態振興等多個領域的論文論著、文藝作品不斷涌現。
河套灌區呈現給世人的形象:天之稟賦厚實優越,引黃灌溉得天獨厚,河湖渠道縱橫連貫,土地廣闊肥沃富饒,種植品類齊全,“天賦河套”品牌授權的農產品遠銷海內外,聲名遠播。
河套文化以黃河文化、長城文化為表里。河套的北緣是陰山長城,南緣是黃河正流(廣義河套則以黃河從中穿行而過)。河套境內的薩拉烏蘇考古發現和寧夏水洞溝考古發現都是黃河文化悠久歷史的明證。近代以來,黃河文化更多以開渠引水溉田為基本表現形式,河套水利不僅歷史悠久,水利文化底蘊深厚,而且以引黃灌溉為依托創造的一首制灌區,造福一方。光緒年間的八大干渠,民國年間的十大干渠,新中國成立以后的總干渠、總排干工程,堪稱造福百姓的奇跡。
貫穿巴彥淖爾全境的長城遺跡,綿延千里,歷經戰國時期、秦王朝時期、漢王朝時期。古代長城作為軍事設施,與河套地區的興衰存亡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以長城為紐帶的邊地貿易,與生活在陰山南北的人民生活息息相關。長城文化不僅是河套文化的應有之義,而且是河套地區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見證。長城文化與陰山巖畫,都有相互依存的歷史淵源。
(作者單位為市網絡與新文藝群體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