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巴彥淖爾地處祖國北疆,是一個地理位置特殊、地域面積廣闊、地形地貌復雜、自然環境反差較大的地區。陰山山脈作為長城區域的中部地區,如同一道天然屏障,東西橫臥于巴彥淖爾腹地。
陰山河套地區,在戰國到秦漢的七百余年間,一直是中國古代南北民族交往的前沿地帶。戰國中期趙國北逐匈奴,占領河套,在陰山之南修筑長城;戰國后期匈奴又入河套,秦代再敗匈奴,在陰山之中修筑長城,并設郡縣;秦末匈奴再入河套,西漢前期又大舉北伐匈奴,在陰山之北修筑長城,并于河套地區重設郡縣。南北王朝在長城內外征戰角逐,但更多是民族間的和平往來。匈奴族促進了河套畜牧業的興盛,秦漢王朝推動了河套農業的發展,南北民族的融合交流,農牧經濟的交互繁榮,推動了河套文化的形成。
趙長城阿貴高勒段 齊鴻雁/攝
巴彥淖爾作為內蒙古擁有長城遺跡較多的地區之一,境內有5道長城遺址,分別為烏拉山腳下的趙北長城、穿越烏拉山至明安川的明安川漢長城、蜿蜒于陰山山脈的秦漢長城和分布于陰山北麓的漢外長城南線、北線兩道,以長城為主體,烽火臺、障塞、邊堡等為附屬建筑組成。巴彥淖爾長城遺跡綿延1020公里,占內蒙古長城的近七分之一,占全國的5%。分布有不同時期的古城址50余處,其中具有代表性的有戰國秦漢時期的五原郡古城、朔方郡古城、臨戎古城,另外與長城共同構成軍事防御體系的附屬建筑有高闕塞、光祿塞、雞鹿塞等,還有北魏、隋唐、西夏時期的沃野鎮古城、天德軍古城、西受降城、新忽熱古城、高油坊古城遺址等。巴彥淖爾境內的長城不僅有著歷史的厚度,更有著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溫度。如趙武靈王胡服騎射、蒙恬戍邊、昭君出塞的歷史佳話,向我們訴說著長城內外一段段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故事。巴彥淖爾作為中國歷史上修筑長城最早最頻繁和防御體系最完善的地區之一,因此被學界稱為“長城博物館”。
二
春秋戰國時期,趙國東與燕國、齊國接壤,南有強悍的魏國,西有虎狼之秦,北與林胡、樓煩和東胡為主的游牧部落相鄰。四面楚歌的趙國也被卷入了無休止的戰爭中。
首先為抵御齊國和魏國的進攻,公元前333年,趙國君主趙肅侯修筑了趙南長城。這段歷史在《史記·趙世家》中曾有兩次提到,其一:“肅侯十七年,圍魏黃,不克。筑長城。”其二:“武靈王十九年召樓緩謀曰:‘我先王因世之變,以長南藩之地,屬阻漳、滏之險,立長城。’”趙南長城全長約200公里。
趙北長城
公元前300年,趙肅侯之子趙武靈王為了防御趙國北面的胡人和匈奴,在云中、雁門、代郡一帶修筑了趙國的第二道長城,后人稱“趙北長城”。這段歷史在《史記·匈奴列傳》中有記載:“趙武靈王亦變俗胡服,習騎射,北破林胡、樓煩。筑長城,自代并陰山下,至高闕為塞。而置云中、雁門、代郡。”這段長城,東起自今河北省蔚縣沿洋河進入內蒙古烏蘭察布市興和縣,向西經呼和浩特市、包頭市北,由大青山南麓向西進入巴彥淖爾市烏拉特前旗,沿陰山支脈烏拉山南麓西行至烏拉山前大溝口東側的小紅溝,長約53公里。
大壩圖古城 齊鴻雁/攝
大壩圖古城全景圖 段憶河/攝
高闕塞的具體位置,是根據北魏地理學家酈道元在《水經注》中的描寫:“陰山下有長城,長城之際,連山刺天,其山中斷,兩岸雙闕,善能云舉,望若闕焉。及狀表目,故有高闕之名也。”有專家經過實地勘察后,有的認為高闕塞在今天烏拉特后旗狼山西段的大壩圖溝口,有的認為在臨河區狼山石蘭計山口,目前尚存在爭議,但可以確定的一點是,高闕塞必定在巴彥淖爾市陰山地帶通往漠北的某個山口當中。因為在當時面對如此高大陡峭的陰山,把守住這些山口就意味著進可以攻退可以守,還可以就地駐防屯兵,達到“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效果,戰略位置可謂十分重要。
趙武靈王趙雍是一位敢于革新和極力推進民族文化交流的君主。他力排眾議,推行胡服騎射,引進了有利于生活和武備的胡人方式,使趙國國力、軍力大大增強,取得了一系列戰爭的勝利,一躍成為戰國七雄之一。
趙北長城作為戰國時期趙國御防北方民族入侵的北部疆界,秦漢一直延用,是中國歷史上最早的長城遺跡之一。該長城在巴彥淖爾境內以夯土建筑為主,部分段落采用石塊壘砌。基寬2.5~3.5米,高一般為1~2米,最高處可達3米;夯土厚10厘米左右。保存不算完整,多在山口處形成殘斷。附近散布有陶片,各山口處均有城障或遺址及墓葬。長城沿線分布有障城和烽火臺遺址。據長城資源調查數據顯示,巴彥淖爾趙長城墻體長約53公里,沿線分布障城5座、烽火臺44座。
(內蒙古河套文化博物院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