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套地區有一句民謠:“山珍海味不稀罕,糜米漿罐是咱的寶圪蛋。”酸粥曾為河套人家的家常便飯,也是當今河套地區各類宴會上的時尚腰飯。
河套自古盛產糜子,糜子去皮后又叫糜米。《呂氏春秋》中有“飯食之美,陽山之糜”記載,古稱陰山為陽山,陰山以北的游牧民族以糜米做炒米,山南的河套農耕區用糜米做稀飯和粥。
吃酸粥的習俗主要源于山西河曲等地。相傳,北宋年間遼兵經常入侵山西河曲一帶。老百姓受到意外的侵襲,偶有泡在水中的糜米尚未來得及淘出,只得棄之而逃。幾天之后兵退還家,發現糜米已在水中發酵變酸,倒掉又怪為可惜的,就湊合著煮熟充饑。沒想到出鍋后的酸粥色澤金黃、酸爽可口、香味濃郁,可謂色香味俱佳。從此,酸粥便成了當地的一道美食。
炒酸粥
現在,河套地區的許多居民,問及祖籍,很多是山西河曲一帶的。河套依黃河這灣福水,是個不旱不澇的好地方。為了謀生,許多移民涌入這里,帶來了各地的美食,糜米酸粥胡麻鹽就是其中之一。河套人吃酸粥,主要是經“走西口”,由山西傳入的。
酸粥的味道從小就深深地烙印在我們的舌尖上,成了我們的鄉愁記憶。夏季,河套地區天氣炎熱干燥,糜米撈飯不易存放,故而經過反復發酵制作成酸稀粥或炒酸粥,食之別有一番風味。
酸粥是由糜米、大米、小米等經過發酵熬制而成的一種粥,在河套地區的飲食結構中曾扮演過重要角色,是人們下地干活時隨身攜帶的食物。田間勞作辛苦,喝上一碗酸粥或酸米湯,既充饑又解渴。因此,河套民間流傳有“展展活活的酸粥,把胡麻鹽來蘸,真是咱莊戶人的扛硬飯”的俚語。
酸粥口感獨特,酸而不嗆,這種“酸”不是醋味和餿味,而是食物自然發酵后散發出的本真酸味。早上把漿了一夜的糜米下到鍋里,稍煮片刻,留一小部分漿米湯存至罐中,以備下次使用。反復多次,漿出的湯會越來越好,味道越來越香。
制作酸粥,米是主角,最好精選當年收獲的糜米。其次是酸漿。將糜米用溫熱水浸泡24小時,發酵后培制成酸漿。發酵中期的酸粥酸度適中,微微散發出酒的醇香,最適合熬制。熬粥前,把米倒入酸漿中浸泡4至8小時,而后開始熬制。有道是“緊火撈飯慢火粥,加大灶火熬稀粥”,熬粥最講究的就是火候。要使用文火,水量適中,并且不停地攪動,直至酸粥呈黏稠狀為止。最后,出鍋要迅速,輔以佐料攪拌均勻,此時食用,口感最佳。
早期的河套酸粥以糜米為主要食材,后在原來單一的糜米中加入粳米,并且熬制過程中,愛吃甜的可往進擱紅薯,愛吃咸的還可以加紅腌菜……其中,用胡麻油、紅腌菜、扎蒙花炒出的酸粥尤其受歡迎。
酸粥既有營養價值又具養生特性,它承載的不僅僅是一種飲食文化,更是一種舌尖上的鄉愁味道。